经过半年摸索,半年入章之后,已经有比较久没有更新我们英语学习的一些情况了。今天来聊聊我们过去这一年,在英语学习方面的一些情况。

今年2月我写过一篇英语启蒙和进阶四阶段路线图的文章,介绍了我所理解的非母语者学习外语的一个框架。所以总体的情况,我会在这个框架下来叙述。

具体地可以先看一下下图。原图可以找我在2023年2月的文章。在下面这幅图里面,长条的紫色线代表我们当前的年龄,8周岁。蓝色线代表的是我认为的几项能力当下所处的位置。

现在和一年前的对比:

作为前情提要,我先说一下我们在2022年9月,即一年前刚7岁时的能力和水平。因为我们没有考级,也没有做AR类的测试,所以没有可参考的量化数据。

在2022年初,我们实现的裸听,从Little fox 3级的The wind in the willows开始。能够实现裸听是英语启蒙过程中一个质的飞跃,因为摆脱了眼睛对屏幕的依赖,可以实现一天理论上无上限的听力时间。在那之后,我们大概听了Forg and toad、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、Magic tree house系列第一部、Dragon masters等等。这些书大概蓝思值在500~600左右。口语方面是能说了,但是还不能做到那么随心所欲的表达。这是一年前大概的水平。

一年之后,也就是当前的水平,大概是:英文视频类除了特别学术的大多数都能听了,总体比中文还是略差一点,但也符合这个年龄的认知水平。听力水平大概在蓝思值900~1000区间,可以听哈利波特(没看电影没看中文版直接听)。阅读的量偏少,但词汇量还是比较大的,能听懂的词里面90%应该都能认识。拼写起步,只是比文盲略好一点点的状态。

接下来我按听、说、读、写几个模块展开来说说。

先说说听力:

去年9月的时候,在听Nate the great,这个书也就是蓝思500左右的水平。但是这套书是整个初章水平中最喜欢的一套了,大概听了有2个月左右,全套听了四五遍的样子。

后来我就买了Nate the great的纸质书。我买英文书比较少,只有先听了之后确实非常喜欢的才会买。目的只是将听力词汇转化为阅读词汇,做到能听懂的基本上也能认识。后来陆陆续续他大概把这套书都看过一遍。

之后一度就没有主线了,试过几个系列的都不是太喜欢。比如My Weird School这个有点太闹,Who was有点太严肃和一本正经。听过一阵子叫Morning kids的播客,倒也还行,但算不是特别喜欢。所以去年11、12月份去听《读懂诗人才懂诗》这套中文音频了,英语倒也没断,但没有很大的量。

直到1月左右开始听Wow in the world这个播客,可谓是“一听倾心”。我当时真的有点担心他能力上够不到,一开始听我感觉还挺难的,里面科普词汇挺多。但是这个节目形式上很好,它把科普知识编成了情景剧,非常好玩热闹,这点特别对我们的胃口。所以刚开始的几集,他是反复循环,听完一集原地直接听几十遍……最多的上百遍都有可能,我真是听烦了。因为这个节目本身是面向母语者5~12岁这个年龄的,所以里面的生词其实都会带有一些解释,你只要能听进去,生词部分也能逐渐听得懂。

之后的寒假热情不减,每天平均4~5小时在听这个节目。《读懂诗人才懂诗》第二部的后1/3还没听完,就弃了。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了今年5、6月份。这个期间,他基本上一天可以听2小时左右,大概听完了300多集(每集25分钟左右)wow in the world,大约占到所有节目的一半左右。

五六月份我让他试了一下听《哈利波特》,此前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,唯有这次听进去了。一个月左右时间,大概听完了前4本。他胆子比较小,可能听到后面会略有点害怕,总之也没有一口气把所有的听完。但是我知道他是可以听的,这次能力达到了。

暑假开始之后,他又换回听Wow in the world这个播客,暑假每天平均2~3个小时左右,现在大概只剩下100多集还没有听了。

在听力部分,有两个因素比较关键。一个是恰好在一年前入手了倾听者,说实话是真香,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件学习用品,物超所值。另一个就是遇到了Wow in the world这个非常喜欢的节目,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欢,也非常长见识,同时我也很省心,只要每周更新一下就可以了。

视频和口语:

在我的框架里面,我把视频和口语放在一个模块。理论上来说口语是一对一的互动交流,但是咱们不太具备这样的条件。所以保持较高频率的视频输入,虽然只是单向地接收,但是口语会明显地在这种输入的带动下变得顺其自然起来。

在上一个阶段,我们主要看动画片类的视频,以虚构的故事为主。而在这个阶段,则是以科普性质的,非虚构的节目为主。

在这个阶段我们主要看的是Youtube里面的几个频道,分别是Kurzgesagt,Jared owen和Brigh side。

kurzgesagt源自德国,它的意思是“简而言之”,就是较为简短地叙述一个事情。它画风绚丽,多以天文等内容为主。10年时间,才仅仅生产了190个视频,收获了2100万订阅,24亿次的播放,非常好看的一个频道。

Jared owen是一个美国工程师,他用3D视频来讲述工作原理,透视建筑内部等等,非常好玩,生动有趣。印象深刻的有讲恩尼格码密码机(Enigma machine)、滚梯的工作原理、自由女神像的内部构造等等。这个频道一共只有73个视频,286万订阅。

Bright side这个频道的内容就更加地杂一些,悬疑、秘闻、科普等等全都有,讲泰坦尼克、复活岛巨石阵、百慕大三角等等。每天更新3个视频,以数量取胜,质量也不低,总共有6458个视频,4450万订阅。

这些频道往往是系统推荐了某一个视频,或者是搜索一个关键词之后觉得不错订阅和收藏的。比如Bright side这个频道,就是我搜索hurricane、tornado这两个的区别的时候发现的。

口语方面,这一年还是有很大进步的,虽然这不仅仅是看视频的结果。包括上面的听力,这两个大的输入模块都起到了重要作用。

在今年上半年,基于Chatgpt的Opencat、Hey pi等AI类的语音聊天工具我们也用了好几个。他可以较为准确地表达自己,与这些AI聊上一两个小时都没问题。暑假的时候,可以自己自编自述一个冒险故事,一口气讲了半个多小时。我先以为是复述,听着听着才发现是他自己在编。

虽然现在他的口语中还是免不了有一些语法的错误,但并不妨碍他能够自由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,几乎很少遇到某个单词卡壳而说不下去的情况。

现在的问题在于AI的可用性还是略有不足,便宜的菲律宾外教我找了一圈还是觉得口音太重了,欧美外教又略贵。按理来说,他现在需要通过与外教Free talk的方式进行口语的提高。下一步要怎么走我暂时还没有想清楚。

认字和阅读:

这一年,我们阅读的还是不够多。可以用一套书、一套杂志、一本大书和一个分级来概括。

一套书是Nate the great,前面说听力的时候有提过。听了2个月大约4~5遍之后,我给他买的书,看起来就比较快了,因为内容和情节都是很熟悉的,只是用眼睛来认一认词。


一套杂志是High five。这套杂志我们从2020年就开始订了,开始只订了两年,即2020和2021。2022年的当时没有订,他会经常翻以前的过刊出来看,然后说还想订。所以在今年初我又把2022、2023两年的订了。但是随着年龄增长,他实际上对这个杂志的兴趣在下降(略显低幼一些,母语者主要是幼儿园的在用),同时阅读能力有提高,多数情况也不需要借助点读笔了,直接就能看。

一本大书叫Picturepedia。在2022年上半年,我买了两本DK的这种百科全书,一本叫Children’s encyclopedia(下图左),一本是Picturepedia(下图右)。去年的时候是读不了的,我还特意买了一支点读笔,经常要借助这个笔,所以实际上读的次数并不多。到了今年的话,基本可以不怎么借助点读笔之类的了。这本大书是现在每天睡前的读物,大概会看4~5页的样子,走马观花,以看图为主。


一个分级还是Raz,我一直用原版的App,今年已经是我续费的第四年了。他经常跳着看,所以我没有办法准确地说他到底在哪一级的水平。暑假的时候,他经常看最后的几个字母,如果能把Z、Z1、Z2都过完,后面就不打算再续了。我们的“看”其实还是以听为主,就是原生App里面的高亮词句,他会跟着看词。所以我现在认为,Raz主要是他把听力词汇转化为视觉词汇的一个主要工具了。

拼写和书写:

因为秉持听力优先的原则,按照听说读写的顺序,写是放在最后的,这一块我们也算是刚刚起步吧。

这么做有几个前提,首先一个是我们没打算考级,暂时还没有考试的需求。其次一点,是听力要优于阅读,阅读要优于书写。这么推导下来,听力的进度就会影响到后面其它两项的安排。

我们也没有单独学习过自然拼读,我总觉得不是太有必要。当然,以前也看过Word world、Alphablocks等自拼类的动画片,在SAZ的账号下也有自然拼读类的游戏他偶尔玩一玩。所以他现在自拼的能力还是具备一些,我上面提到的Picturepedia看到生词的时候他会尝试去读出来,基本上问题不大。相比于自然拼读这种以音素为单元的方式,我可能会更倾向于学一学以意思为单元的词根词缀的方法。

本来单词的拼写和书写这块还指望学校的,但是校内一、二年级并没有书写的任务,到了三年级才勉强有一点。之前也跟任课老师沟通过,老师的建议是如果你听说已经大幅领先校内的话,不要等校内的书写了,要自己往前赶。但是没有考试需求,目前还不是太紧迫。

当然得益于听力、语感,加上他自己了解和掌握的一些拼读能力,在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让他把课后词汇表上的单词拼写一遍,除了White、Which这种词不知道有h以外,其它词汇还是能拼对的。纠正过一回现在这两个也知道正确的拼写了。

书写方面还是比较欣慰的,只在学校里面学过26个字母书写的情况下,抄写课文的质量还是不错的。

总结与展望:

过去这一年,虽然推进的速度不是很快(也不急着去干啥),但有一点最值得欣慰的就是:全凭兴趣和自觉。

每天都会跑到我工作的电脑旁,要求给他看两集Youtube的视频,一般是40分钟左右;每天早上原来设定的古诗自动播放,也给换成Wow in the world了,这一年差不多累计有600小时的听力时间,只有往里面加资源需要我帮忙;Raz虽然还到不了主动要求的程度,但跟他说了或者打开App给他,也是不喊停都能乐在其中地看,每晚睡前看Picturepedia基本也是自己主动。

应该说过去这一年我还是比较轻松的。在学习方式方法上也是以主动的“习得”为主,基本没有加“学得”的动作。

以他现在的能力,客观地说,可能能够达到母语者幼儿园大班毕业的水平。因为认知的原因,在某些地方是可以略高于这个水平,比如看科普类视频。欠缺的是有意识的“习得”,也就是开始系统性地在一个教学的框架里面进行学习,类似咱们升一年级之后搞语文的拼音、字词句这些。

在英语的启蒙阶段,中文的认知是领先的,或者说是英文认知的天花板。因为一个东西如果你中文都不知道是什么,那英文会更难以理解。

在今年的上半年,他有一次突然跟我说“我觉得我现在中文不太好了,有些词我是先听的英文的,我能理解,但是我不知道中文是什么意思。” 所以说现在在某些局部,他的英文已经略领先于中文认知了。

每个人的做法,有他自己的预期目标和出发点。就我来说,是希望他喜欢英语。现阶段没有功利性的考试安排,但也要尽可能地往前赶。英文认知至少要做到跟中文并驾齐驱,在将来可以达到母语者水平,自如地在两种语言间切换。

希望他一年以后能够达到的状态是:

  • 非学术性的视频类节目可以随便看;
  • 能够读青少年适龄的小说;
  • 听力实现半自由,如果达到的话,给他开一个Audible账号,让他自由发挥;
  • 适当地学一些语法,抓一抓基础的拼写,能写下100词左右的小作文的水平就可以了;
  • 口语方面,可以就某一特定的符合年龄认知的主题进行表达;
  • 升四年级的时候,与中文一起开启阅读理解的练习,做必要的精读训练;
  • 初步具备使用英文查找资料文献,就特定主题进行自我探索的能力。

语言学习是没有尽头的,它可能入门比较简单,但是所能够达到的高度却完全因人而异。就好像每一个人都会说自己的母语,但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却很难学会正确地说话,或者写一篇语义通畅的文章,因为这不光关乎语言本身。

全文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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